師滿天下[穿書] 完結(jié)+番外_分節(jié)閱讀_17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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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他又纏著慈心為他講經(jīng),教他愈傷術(shù)的咒語,問了好多平日不懂但因不在任務(wù)范圍內(nèi)懶得深究的問題,和慈心講述自己的理解,嘚啵的口干舌燥。 等到晚膳時(shí),江言笑干掉第五個(gè)饅頭,慈心終于放下竹箸,看向江言笑:“子楚,你想說什么?” 夕陽正在下沉,整片天空被金色的余輝籠罩。晚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,熱度不再,慈心半邊臉沐浴在金光下,眉骨與鼻梁投下深刻的陰影。 此情此景該是靜謐而美好的,江言笑卻感覺自己被風(fēng)托舉起來,整個(gè)人漂浮在半空中。 “我,我想說……”大約是慈心的表情太溫柔,江言笑不僅從那雙茶色的瞳孔中看見了一個(gè)小小的、不知所措的自己,還讀出了寬容、了然、理解與鼓勵。一瞬間,他像是一顆打了氣的球,從中汲取到巨大的勇氣,深吸一口氣,道,“師父,我知道,其實(shí)你把我當(dāng)成了一個(gè)人?!?/br> 慈心一愣。 江言笑繼續(xù)道:“抱歉,因?yàn)槲乙恢焙芎闷?,昨夜私下找來夢貘,見到了您的夢境?!?/br> “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,我本意并非揭開您的舊傷疤?!苯孕Πl(fā)現(xiàn)一旦開口袒露心聲,就會越說越容易,“師父,我感激遇見您,也想為您做些事?!?/br> “我找到了阿喪,他是招魂使,能幫您找到阿豆的魂魄??赡苄枰浜?,比如集中意念,滴一滴血。” 似乎在印證江言笑的話,足下的土地忽地裂開一條縫,一朵嬌弱的小白花從中鉆出,在微風(fēng)中搖曳顫抖。 小骷髏阿喪出現(xiàn)在慈心面前,手中拖著一塊黑色的羅盤,對慈心躬身行禮:“大師?!?/br> 江言笑一鼓作氣道:“哦對了,還有。師父,結(jié)果出來后,我不得不離開一陣子,去處理自己的事?!?/br> “謝謝您長久以來的包容,明明知道我懷揣很多秘密,時(shí)常撒謊,卻從不揭穿。如果可以,等我完成這些事后,會回來找您,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您。” “您看可以么?” 江言笑顛三倒四地把心里話全盤托出,見慈心面上一片空白,又問了一遍“您看可以么?” 江言笑不知道的是,從他說出第一句話起,慈心耳朵就像被什么蒙蔽了,嗡嗡作響,聽不進(jìn)完整的話。江言笑說了一大堆,慈心只聽出了兩點(diǎn)—— 其一,子楚知道自己把他看作阿豆了! 其二,子楚說要請阿喪找出阿豆的殘魂,問他愿不愿意。 慈心用茫然的眼光看向江言笑,心臟仿佛被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拉扯。 良久,一邊略微壓過另一邊,慈心僵硬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 江言笑壓根不知道自己“蒙混過關(guān)”了,目光一亮:“多謝師父!” 他示意小骷髏將羅盤放到慈心身邊,對慈心道,“還請師父滴一滴血在羅盤中央?!?/br> 慈心魂不守舍地抬起手,食指指腹金光一閃,直接割破了一個(gè)大口子。 血水一下子涌出,成串滴在羅盤上。羅盤紅光大盛,骨刺制成的指針瘋狂轉(zhuǎn)動起來。 江言笑一把捏住慈心的手:“師父,一滴就夠了啊!” 慈心只盯著羅盤,沒有反應(yīng)。 血還在流,溫?zé)岬蔫F銹味蔓延開,場面略顯血腥。江言笑只好自己上,一邊默念下午剛學(xué)、應(yīng)用不熟的愈傷術(shù),一邊從乾坤袋中掏出紗布,前者不靈就用后者。 好在他有天賦的金手指傍身,雖然念的磕磕絆絆,還是第一次使,但效果還是有的,慈心的傷口慢慢愈合。 隨著疼痛消失,慈心似乎意識到什么,混亂的思緒飛快集中,羅盤上飛轉(zhuǎn)的骨針終于停下,清晰地指向一個(gè)方向——小骷髏阿喪! 那一刻,在場兩人一鬼全都僵住了。 阿喪舉著羅盤,側(cè)身轉(zhuǎn)過一個(gè)角度,隨著他的移動,那根骨針也轉(zhuǎn)過相同的角度。他又試了幾次,還是同樣的結(jié)果。 “砰——”細(xì)瘦的骨爪一抖,羅盤摔落在地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 江言笑:【……我的媽呀!】 骨針第一次指向小骷髏所在之處時(shí),慈心的目光是猶疑,第二次是驚詫,第三次、第四次,則快速充血,眼眶都紅了。 阿喪黑洞洞的眼眶對準(zhǔn)慈心,做不出任何表情,江言笑卻能感覺出,這位小朋友徹底慌了。 它想彎腰撿起羅盤,手腕卻被慈心抓住。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,就這么無言地盯了許久。慈心終于恢復(fù)語言能力,沙啞道:“……阿豆?” 第一次,江言笑覺得自己這么多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