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文禾怔了下，看著那個logo問：“怎么知道的？”

    “孟珍珍講的啊?！闭氯阏f：“她覺得以后周總升上去，她應(yīng)該就歸周總管，所以現(xiàn)在開始琢磨周總的事……對了，她還說周總爸爸跟陳董是同學(xué)?！?/br>
    “什么同學(xué)？”

    “商學(xué)院，什么emba的同學(xué)，孟珍珍說的，她說她以后也要讀這個?！?/br>
    emba文禾聽過，聽說一年學(xué)費幾十萬，她好奇問：“葉總進(jìn)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進(jìn)了啊，投他公司的人就在那里面認(rèn)識的?！弊詈笠粋€十字路口，章茹抽空撩了下鼻屎，拐彎的時候看到酒樓人很多，心里祈禱給她留個好車位。

    可惜今天碰到個側(cè)方位，方向盤打來打去都不對，雷達(dá)都快叫啞了，她只能去找倒庫的，但只看見一個上好的位置停了輛卡宴，車子像是要走，一直開著發(fā)動機(jī)。

    文禾搖下車窗問：“您好，您是準(zhǔn)備走么？”

    卡宴的車窗也打下來，宋斯蘭看她一眼：“我剛來?！?/br>
    “好的，打擾了?！蹦沁吙涂蜌鈿獾氐狼福囎娱_走，宋斯蘭也熄了火，下車后才想起來，剛剛那個姑娘是她上次在電梯里碰到的，教女同事解扣子的那一個。

    【??作者有話說】

    不想卡這里但沒寫完，明天繼續(xù)

    第52章 ? 跟你女朋友吵架了？

    ◎我那時候又還沒跟你睡◎

    【chapter 5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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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中午正是客多的時候, 酒樓生意很好，宋斯蘭穿過大廳去了樓上包間，譚海龍正準(zhǔn)備下去接她：“這么久，車不好停么？”

    “車位緊張?！彼嗡固m跟他一起進(jìn)去, 應(yīng)酬一位大甲方。

    多數(shù)人眼里, 設(shè)計師只要悶頭畫圖就行, 實際這個行業(yè)一樣要搶單搶資源。她從很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跑酒局，那會公司剛開, 她自己帶著設(shè)計師去掃樓, 去跟建材商談合作，甚至是去接同行的二手單, 局沒少跑酒沒少喝，女性在應(yīng)酬場上的尷尬她都經(jīng)歷過, 分寸也是一次次慢慢養(yǎng)成的，所以對于文禾在電梯里的那番話, 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想到自己年輕時候。

    二十來歲剛從學(xué)校畢業(yè), 處于初生牛犢和野心勃勃過渡的階段, 也處于婚姻和事業(yè)的上揚期。

    她和前夫曾經(jīng)是同學(xué)甚至同行里親密關(guān)系的范本, 后來鬧僵離婚, 對周柏林的恨意已經(jīng)滲透了她。那時候，她確實也是奔著要讓周柏林破產(chǎn), 讓周柏林在廣州待不下去為目的, 用手里資源對他四處絞殺。

    可惜老天無眼，又讓他在深圳重新做了起來。

    不再繼續(xù)想這些, 宋斯蘭專心應(yīng)酬, 想拿下這個大工裝的單, 可惜對方聽說他們做的多是家裝, 言語間還是很多猶豫，甚至提了幾個心儀的設(shè)計標(biāo)桿，恰巧就是周柏林做的。

    客戶問能不能朝這個方向去設(shè)計，譚海龍看了眼宋斯蘭的臉色，連忙把這個話題接過去，提起自己在安徽做過的文旅項目，業(yè)主搜來看了看，這才露出一些興趣。

    應(yīng)酬終了，譚海龍跟宋斯蘭提起一件事：“我剛剛好像看到阿鳴的車?！?/br>
    宋斯蘭稍稍一頓：“他也看到你了？”

    這個不確定，畢竟沒有正面打招呼，酒樓人太多了，譚海龍說：“我給他打個電話?！?/br>
    宋斯蘭想制止他，但又想聽一聽這個撥出去的電話，畢竟自從上次在電話里吵架，他們母子已經(jīng)這么久沒見了。

    她有時候覺得廣州大得可怕，跟自己親生兒子可以一年到頭都碰不上一次。

    但譚海龍還是不夠了解她，電話撥出去沒放擴(kuò)音，于是等掛完了宋斯蘭也沒能聽到兒子的聲音。

    即便這樣，她也能靠譚海龍的表情猜出結(jié)果：“沒空是吧？”

    譚海龍安慰道：“他也在應(yīng)酬，走不開也正常?！庇指嗡固m說了說e康的一些消息，他聽到耳朵里的，件件好消息都轉(zhuǎn)給宋斯蘭聽。

    宋斯蘭端著一杯茶慢慢喝，她不知道自己還在這里坐什么，但確實待了一會才提著包出去，到大廳，正好碰見周鳴初一行人。

    “阿鳴?！弊T海龍先打的招呼，兩邊停下來，他也看見文禾，迅速反應(yīng)過來，朝文禾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文禾腦子空了一下，尤其是宋斯蘭也望過來的時候。

    但她表面還是鎮(zhèn)定，見他們說話，慢慢牽出一個笑：“周總，我們下午還約了間醫(yī)院要去，那我們先走了？”

    周鳴初緩緩地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章茹發(fā)現(xiàn)氣氛不對，挺身說：“是周總，我們約好了醫(yī)生的，不能遲到……嘿嘿，你們慢慢聊?！闭f完抓住文禾，把她救出這里。

    到底是自己生的兒子，宋斯蘭看著她們背影：“這兩個是你同事？還是，有一個是你女朋友？”

    見周鳴初不說話，她緩緩思索了下：“是右邊個子高的那一個吧？”看著年紀(jì)不大，長得也不錯，但剛剛的舉動卻讓宋斯蘭很不滿：“哪里人？是你同事還是做別的？看到長輩跑什么？”

    周鳴初說：“她不跑，等著你對她品頭論足？”

    宋斯蘭皺著的眉頭松開，她盡量心平氣和：“你一定要這么說話么？”

    周鳴初問：“你不是這么說話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說話？我正常問你事情還要怎么說話？”宋斯蘭靜了下，卻還是開口刺兒子一句：“你既然這么不愿意聽我說話，以后結(jié)婚也不用叫我。”

    周鳴初看了眼譚海龍：“你再婚通知我一聲，我還是愿意去的?！?/br>
    宋斯蘭的面容一下冷淡下來，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對這個兒子的耐心也就這么多，瞬間怒火難壓：“你真是周柏林的好兒子，我好奇你跟你爸說話是不是也這樣，也這么不把他當(dāng)人?！闭f完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    她沒想再婚。

    一個在圍城里受過傷的女人，不應(yīng)該再對婚姻抱有任何正面幻想。

    她也缺乏那種勇氣。

    車子轟地開出停車場到外面，跟文禾她們的車只隔了一條車道。

    文禾還在想，廣州實在是小。

    那個下午，她和章茹繼續(xù)原定的拜訪。

    章茹是個大大咧咧但也很有分寸感的人，關(guān)鍵時刻救場，救完場也沒多問，就當(dāng)這事沒發(fā)生過。

    文禾也想當(dāng)這事沒發(fā)生過，卻怎么也拂不出腦海。

    她跟章茹訪完醫(yī)院就回了家，天還沒黑，給貓喂了食，陽臺衣服收了打算洗個澡卻發(fā)現(xiàn)洗手間的燈按不亮，走去檢查電閘沒見跳，再開其它地方的燈也不亮，最后還是問毛露露才知道今天停電，要停到很晚才來。

    文禾心不在焉地坐了會，貓也過來坐她腳邊，她想了想，拿起包和太空艙，帶著貓去了周鳴初那里。

    這里永遠(yuǎn)不會停電，哪怕市政雙路供電都中斷，這里也永遠(yuǎn)有電可以用。

    文禾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澡，出來見貓站在魚缸前，是真的站，直立的那種站法，幾次試圖去撓那個缸，里面的魚卻連看都不看它一眼。

    還是太矮了，人家看不見。

    文禾把它抱起來懟到缸邊，那條鯊魚卻連眼角都不瞟它一眼，自顧自地游著，哪怕麻圓試圖去撓它。

    文禾看得好笑，把麻圓放到地上讓它自己玩，又怕它踩沙發(fā)咬什么東西，戴上伊麗莎白圈，等它睡了才取下來。

    貓睡了，文禾在客廳看了會電視玩了會手機(jī)，漸漸也困得進(jìn)了臥室睡覺。

    一覺睡到十點多，周鳴初回到家去洗澡，浴室有使用過的痕跡，味道也是熟悉的山茶花。他退出去，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那只貓，它先是站在門口看他，接著輕輕一躍躍到床上，躺在文禾身邊。

    它一路踩過去，周鳴初連坐都沒法坐，站在床尾看了看文禾，還是轉(zhuǎn)身去了次臥。

    文禾在他帶上門的瞬間醒來，睜眼躺在黑暗中，也并沒有出聲。

    第二天醒得很早，文禾把貓放進(jìn)太空艙，怎么來的怎么走。走在清晨蒙蒙亮的高檔住宅，感覺自己像個誤入景觀的游客。

    后面幾天，她跟周鳴初再沒聯(lián)系。

    一時的意氣還是賭氣，意氣的是誰，賭氣的又是哪一方，他mama的出現(xiàn)到底炸出了什么，她沒去想。

    新加坡的展會很重要，從確定參展的那一天起，文禾全心投入。這是她第一次境外工作的機(jī)會，也是他們產(chǎn)品增加境外銷路的一次機(jī)會，三部所有人都認(rèn)真對待，都跟著年底的沖刺一起，再次拿出之前的那股勁。

    她再次的跑來跑去，很少待在公司，就算在公司也是專注地做事或者和三部的人開小會，聚精會神，很少搭理胡芳。

    胡芳卻始終放不下懸著的心。

    她總是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，無論是兩個人抱在一起，還是被文禾揣進(jìn)兜里第二天又出現(xiàn)在周鳴初手上的表，心里震驚得就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。

    文禾跟周鳴初，她一早探過并沒有，后來也就再沒往那方面想。一是他們在公司，在公共場合的交集并不多，二是以周鳴初的性格，胡芳不覺得他會找公司女的。

    沒想到他不但找了，還找的是文禾。

    那天后，胡芳不停地猜測他們的關(guān)系，床伴還是別的，她很難做出判斷，但他們的親密關(guān)系卻是毫無疑點，甚至于文禾敢挑釁式地向她展示。

    至于想堵她的嘴還是向她宣告什么，胡芳不敢猜。她確實打心底里看不上這么個人，自從知道她跟楊宇的事就覺得好笑，覺得這種人蠢到?jīng)]藥救，也活該。

    至于來銷售以后坑她的那一回，胡芳自己也滿肚子氣，直到今天還沒消。

    她搞掉她一個單子，還好好的在銷售活了下來。而胡芳自己呢，從丟了那個單子開始就沒什么好事 ，業(yè)績不溫不火，家里事也讓她煩躁，身邊無論是張爾珍的升遷還是文禾的順利都讓她覺得倒霉和刺眼。

    但她到底不敢再在文禾面前露出這些想法，她現(xiàn)在對這個人諸多提防，以致于打聲招呼都驚疑不定。

    文禾看出來了，而看出來的不止她，還有張爾珍。

    只是張爾珍暫時還不關(guān)心這些。

    她留意到胡芳在挖二部的客戶，于是某天特地在茶水間找她：“我提醒你一下，專注你手里的客戶，如果不夠吃，自己去外面找，不要搶公司內(nèi)部的客人?！?/br>
    胡芳看了她一眼，靠在吧臺笑道：“首先客戶有選擇權(quán)，他要找誰經(jīng)手是他的自由；其次你說的這個客戶我看并不穩(wěn)定，搞不好就會去其它家，所以我不是搶，是幫公司把這個客戶留下來?！?/br>
    張爾珍沒再說什么，點點頭：“那你看著辦?！?/br>
    胡芳嗤笑不已。

    如果王東尼還在，她可能不敢動二部的客戶，因為王東尼是個沒有底線的臭流氓，但張爾珍她卻不認(rèn)為有什么好怕的。甚至從張爾珍當(dāng)上二部經(jīng)理的那一天起，她就對張爾珍諸多不服。

    茶水間出去，胡芳被叫到財務(wù)，說有個客戶的預(yù)付款沒到。

    按規(guī)定這是馬上要記績效的，胡芳一時慌了，連忙說好話想讓緩緩。但財務(wù)卻不理她，一個勁讓她不要妨礙工作，兩邊正要吵起來時，文禾進(jìn)來對賬，幫忙跟財務(wù)經(jīng)理說了幾句。

    財務(wù)經(jīng)理是小蔡姑姑，因為小蔡的關(guān)系和文禾也交好，聽她開口，也就點了頭。

    對財務(wù)來說只是一點小忙，對胡芳來說卻是給多幾天喘息的時間。

    事后胡芳找文禾道謝，仍然躲躲閃閃一副心虛樣，甚至還為以前的事道了歉，只是看不出兩分誠意。

    文禾知道她沒什么誠意，也看出這位所謂的前輩并不聰明。

    小錯大道歉，大錯不道歉，尤其是已經(jīng)過了這么久，最好的做法是當(dāng)沒發(fā)生過，不然只會顯得自己虛偽。

    她沒有還以虛偽，至少說了一半的真話：“我知道你討厭我，記恨我，覺得我弄掉你的單子，但這件事我不會認(rèn)的，你有錯就是有錯，再來一次我一樣會跑，只是說實話在銷售做了這么久，我也知道找一個客戶有多不容易，所以能理解你。”

    胡芳一時不知怎么接話。

    文禾也沒等她接話，去領(lǐng)了一趟展會英文的培訓(xùn)資料，順便去趟總經(jīng)辦。

    她最近除了展會還要跟進(jìn)年會主持的事，孟珍珍慫恿的，她也想鍛煉一下自己所以報了名，沒想到真被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