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佩蝶盯著他沒說話,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。 寧歸奇怪看她一眼:“佩蝶姑娘?” 想到事情也許還有轉機也不一定,佩蝶只好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,柔聲道:“那便勞煩寧歸師兄了?!?/br> 寧歸點點頭,這才轉身走了。 * 等他走后,佩蝶的神情才冷了下來。 她也隱約能感覺得出來,掌門申谷應該也是靠不住的。 在空桑派真正能做主的人很明顯是令儀仙君。 想到方才所見的那位清冷強大的白衣仙君,她心頭就有幾分火熱。 如果能做他的徒弟,她就會如夢中一樣受人艷羨,哪怕不修煉,維持容顏的藥也自有人主動送上門來,甚至還能當上尊貴無比的帝后。 只是想到方才令儀仙君的不近人情,她又有幾分惱怒,也能理解夢中的自己為何會聯(lián)合天帝除掉他了。 這個令儀仙君的性情真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! 今日一見,她就發(fā)現(xiàn)果然和傳聞里的一樣,令儀仙君對他的小徒弟非常寵愛。 程然不喜歡她,他就可以直接將她趕走,完全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。 明擺著有程然活著的話,他就絕不可能對她另眼相待。 佩蝶眸光沉了沉,看來只能將靈珠的秘密先告訴令儀仙君了。 就算這一次沒有程然戀慕他而被厭棄的事情,只要令儀仙君知道這個秘密,也一定會帶程然回天族的。 到時候哪怕令儀仙君有心護她,天帝也絕不會放過程然的,她必死無疑。 只是……她已經(jīng)被趕了出來,要怎么才能見到令儀仙君呢?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,卻忽然聽見了身后傳來的腳步聲。 她本以為會是掌門申谷,神情就已先帶了幾分委屈,但等轉過身的時候,神情卻化作愕然了,隨即便驚喜地叫道:“令儀仙君?” 鄔令儀站在不遠處,白衣如雪,纖塵不染,神情淡漠,眸光清冷,淡聲道:“你之前想說什么?” 佩蝶愣了下,隨即就意識到令儀仙君對于靈珠的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毫不在意,只是當時還有其他人在,他不好問清楚而已。 這不就來找她了嗎? 佩蝶按捺住激動的心情,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眼睫微垂,道:“仙君,你下凡來的目的便是為了靈珠吧?” 話音落下,一片死寂。 佩蝶只感覺令儀仙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愈發(fā)冷漠,甚至有了幾分威壓感,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。 不過想到這種事本就是機密,仙君對她戒備也是理所當然的。 她便強忍著恐懼,抬頭看了一眼他的神色,卻什么都看不出來,因為他的神情太平靜了,平靜到仿佛她說的事情壓根不值一提。 佩蝶原本有些想退縮的心情就又堅定下來,等她說完以后,令儀仙君就一定會如妖帝一般對她的預知能力刮目相看的,說不定還會感激她的。 鄔令儀看了她好一會兒,才淡淡道:“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 她定了一定心神,才又接著道:“仙君,我知道靈珠在哪里?!?/br> 鄔令儀看著她目光似乎微微有些奇異的變化,聲音微低,仿佛蘊含著悄無聲息的危險:“你知道?” 佩蝶卻沒有察覺,只是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道:“仙君的小徒弟便是靈珠所化,仙君若不信盡可……” 話還沒說完,她便被忽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拍中了肩膀,這一掌看起來仿佛很輕盈,她卻感覺骨頭似乎都要碎了,強大的仙力也一起隨著手掌襲向她,她被打飛了出去,撞在了不遠處的樹上才又重重落下來。 她頓時便痛得連知覺都快了,臉色一片慘敗,五臟六腑都似乎被那股如尖刀般的仙力給攪碎了,一陣氣血翻涌,她哇的一聲便吐出了一大口血。 當她微微轉過頭,眼底就看見了那一襲雪白的衣角,仿佛還散發(fā)著清冷的仙氣。 她頓時身體一僵,一股令人膽寒的涼意遍布四肢百骸。 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殺意。 這哪兒是什么正道仙人,簡直比陰晴不定的妖帝還要可怕得多。 她開始后悔了。 她身體顫抖著抬起頭,就對上了那張好看至極卻毫無表情的臉,她顫聲道:“仙、仙君饒命……” 話猶未完,她的喉嚨就發(fā)不出聲音了,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令儀仙君所施展的搜魂陣法之下,眼神也逐漸呆滯起來。 待陣法撤去以后,佩蝶已經(jīng)連動都動不了了,只聽見一道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:“原來如此……” 佩蝶只覺頭疼欲裂,在聽見這句話以后,她就緊接著就意識到他方才做了什么,他查看了她的識海,他……什么都知道了? 那他也知道在未來他會被她害死了? 她的身體不由顫抖得更厲害,臉色更白,半點兒血色也沒了。 她真的后悔了,她不該來空桑派的,如果她安安分分地等著劇情發(fā)展,而不是妄圖提前劇情好早點兒過上夢中的生活,就不會招惹上這個比妖帝還可怕的仙人。 這個令儀仙君和她夢里面的根本不一樣,他連半點兒慈悲之心都沒有。 他是真的會殺了她的! 她想不明白,他為什么會這樣不同,就算她在夢中遇見的是一百年后的他,但一百年后的他都還是符合她印象里那些慈悲正義的仙人形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