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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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總覺得莊王這邊還能再挖一挖?!?/br> 不能令林謙拒絕的,除了這伯樂的恩情,高聞雁實(shí)在想不到還有什么。 “然而誠如你所見,莊王是個沒什么城府的人?!?/br> 否則他私下罵高聞雁的事,也不會讓京城皆知了。 “那李太傅為何要選了他?” 楚序又取了些新茶出來,放入壺中。 “誰知道呢?興許是實(shí)在沒有人選了。” 安王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,恭王又是一個低調(diào)謙遜,一心向佛的。 能做出逼反太子這事的,確實(shí)只有莊王這直性子。 正是因?yàn)闆]有城府,所以更好掌握,也更容易煽動。 想來是能言善辯的李太傅,循循善誘,引得莊王動了不該起的念頭。 “我覺得還是要小心為妙?!?/br> 楚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。 “是,我會幫女郎多留意著他的?!?/br> 心中所想被他戳破,高聞雁有些難以為情。 “丞相哪里的話?!?/br> 說著,她又要去拿那茶壺。 茶壺正熱,一不留意,手指便觸到了guntang的壺壁。 高聞雁“呀”了一聲,趕忙收回手來,輕輕呼了呼。 她向來不是個嬌氣的,正要再次去拿茶壺,卻被楚序抓住了手。 “我看看?!?/br> 指腹一片通紅,高聞雁如此不當(dāng)回事,今日回去必要起泡了。 他喚知行取了冰水來,捏著高聞雁的手指泡了進(jìn)去。 “其實(shí)不必這般麻煩?!?/br> 楚序皺了眉,道:“女郎若在別處傷了就算了。” 可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了,哪有什么大小傷之分。 高聞雁看著他,等著下文。 結(jié)果楚序又噤了聲,只給她準(zhǔn)備著燙傷的藥膏。 “可有好些?” 他輕聲詢問。 本就是小傷,高聞雁才不在意。 可她還是下意識道:“沒有呢?!?/br> 于是楚序又放下手中的藥,過來看她的手。 高聞雁一瞬不瞬地望著他,笑意不知不覺地張揚(yáng)在眸底。 第63章 女郎的手,是拿劍的手 如他們所料,童謠的事以一個替死鬼收了場。 雖然快速地交了差,不辱圣命,然而宦官里出了這事,圣上依然對王永十分不悅。 于是,王永果然趕在中秋前來到了酒鋪。 翁智剛按照高聞雁的指示,對他三番四次地拒絕。 一開始翁智剛還算有誠意,見派人來不成,便親自來了。 然而翁智剛一臉難為,仍是拒絕了他。 后來,又派人來磨了幾次,翁智剛依舊不肯,于是王永便逐漸失了耐心。 一天夜里,翁智剛才要關(guān)鋪?zhàn)?,幾個黑衣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(jìn)來。 “閉嘴!” 他們綁了翁智剛,要他帶路,去取那酒出來。 利劍就架在脖子上,翁智剛不得不從,只得將剩余的十壇酒拱手讓人。 “管好你的嘴巴!” 那黑衣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厲聲警告。 翁智剛哆嗦著點(diǎn)頭,腿一軟,跌坐在地上,是害怕極了的模樣。 那幾人匆匆地抬著酒走了,翁智剛利索地站起來,跑到門口,暗自觀察。 再三確認(rèn)他們已經(jīng)走遠(yuǎn)后,翁智剛將酒館外的旗幟撤下,趕緊關(guān)上了門。 這是他與高聞雁約好的信號,一旦撤下,就說明王永已經(jīng)將酒搶走了。 次日,高聞雁路過酒鋪,見旗幟被撤下,心中不免一陣竊喜。 她仔細(xì)留意了里頭的動靜,皆是不滿突然沒有酒了的人。 “翁掌柜!這到底怎么回事?” “就是??!昨日還說給我留了酒的!” “怎么說沒就沒了!” 翁智剛只能賠著笑,絲毫不敢得罪那些達(dá)官貴人。 然而他什么也沒解釋,只能干巴巴地說著類似“實(shí)在過意不去”的話語。 迫不及待地進(jìn)了浮華樓,高聞雁只想快些將這個喜訊告訴楚序。 然而等了許久,楚序才來開門。 “怎來得這么晚?” 她忍不住抱怨。 楚序只道是有事耽擱了。 他向來喜著黑衣,今日卻一改常態(tài),穿了艷色的衣服。 聞到他身上熏香濃厚時,高聞雁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。 于是方才雀躍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。 “可是又吐血了?” “沒有的事?!?/br> 既然沒有,為何著紫色來襯托臉色? 又為何用熏香來掩蓋血腥和藥味? 楚序不承認(rèn),高聞雁亦沒有辦法,只能滿眼擔(dān)憂地望著他。 仿佛沒看見她的模樣,楚序撿了本書,兀自翻起來。 “昨日你沒來,倒是有一個好消息?!?/br> 走到楚序?qū)γ妫龖袘凶?,示意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 “李菀清與莊世子,估計是成不了了?!?/br> “當(dāng)真?” 她一下坐直了身子,來了興致。 楚序說,是李菀清親自提的,且是當(dāng)著莊世子面提的。 覺得顏面盡失后,莊世子當(dāng)場拂袖而去,只留下臉色鐵青的李太傅。 于是今日一早,莊王便派人委婉地拒絕了聯(lián)姻,可惜李太傅仍不死心,將李菀清禁足了。 事情雖迎來了轉(zhuǎn)機(jī),然而是否為好消息卻還未塵埃落定。 “看來倚山到底是追上去了。” 否則,李菀清定不會再如此堅(jiān)定地選擇他。 高聞雁撥了撥一旁的插花。 她嘆息道:“真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(jié)果啊?!?/br> 原本擺好的花被弄亂,于是高聞雁又隨手?jǐn)[弄幾下,試圖恢復(fù)。 楚序瞟了一眼那毫無美感的插花造型,默不作聲。 良久,他才問:“女郎今日原是有話要說?” 想起王永的事,高聞雁終于放過那花,提起了精神。 “對了,險些忘了?!?/br> 她道:“王永上鉤了!” “哦?” 楚序問:“已經(jīng)將酒運(yùn)回宮里了?” “正是?!?/br> 王永這會兒應(yīng)該正得意,希望借這酒來重獲圣上青睞。 然而,誰能想到,他拿走的酒里被放了一味藥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