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奕和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,好像再爭下去,倒像是在阻止謝佩韋談戀愛追求幸福。但,悄默默忍著不快的,不就是你么?謝佩韋看出他的心思,直接說了:“我若縱著性子欺負(fù)你,悄默默忍著不快的不就是你了?我忍讓時仍有主動權(quán),自然我來讓。你忍讓時背后無路,所以,這件事不必再談?!?/br>這兩句話才觸及了二人關(guān)系的實質(zhì),奕和悚然驚動。他默默思索,念著“背后無路”四個字,很容易就聯(lián)想起這么多年的惶恐與不安。背后無路?從前或許是。時至今日,他的處境已經(jīng)不同了。謝佩韋說是縱著性子欺負(fù)他,哪里欺負(fù)了呢?都不需要他鼓起勇氣談話,背后談話時被謝佩韋聽了個一鱗半爪,他所有不意不欲的事情都消停了。正如謝佩韋所說,他倆如今所有的煩惱,無非是太過在乎對方,都不愿對方受委屈罷了。奕和突發(fā)奇想:“那……要不,我們一人一半?”“怎么一人一半?”謝佩韋問。“比從前少一點,”奕和拇指掐著食指尖兒,“比現(xiàn)在多一點?”不等謝佩韋說話,他順勢摟住謝佩韋脖子,順著嘴角親了上去:“多很多也可以。”謝佩韋咬著他嘴唇就沒放開,二人深吻許久,謝佩韋才低聲問:“用了什么潔面乳?我聞著怎么這么甜?”往下親著人家脖子,還不肯放棄調(diào)戲,“這兒也甜。”渾身上下,無處不甜。※兩人睡醒吃了個飯,謝佩韋就送奕和去彩排。彩排都安排在晚上,謝時鳴安排了人在現(xiàn)場接待,謝佩韋見來人是熟面孔——謝時鳴秘書室的心腹,平時可不會來辦這種瑣碎事務(wù),可見謝時鳴確實上心——謝佩韋就沒進(jìn)去。謝時鳴身份特殊,又出了張家那檔子事,謝佩韋如今低調(diào)不了,這時候往里邊走,冷不丁碰到這誰那誰的,光打招呼都得煩死。有謝時鳴安排的秘書在陪著奕和,謝佩韋也很放心。這天彩排是不帶妝的,各人走走位,梳理一遍流程。奕和進(jìn)去的時候還滿臉懵逼,快一點才出來,這時候就滿臉興奮了。京市夜里頗冷,安華給他披上外套,齊璇靖遞來保溫杯,謝佩韋的車也不能堵在門口等,走兩步才上了車。謝佩韋看得出奕和很高興,方才問道:“好玩兒?”“好玩。厲害。”奕和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本子,說,“我做筆記了?!?/br>他今晚只見了那位“開恩”準(zhǔn)許他搭車上節(jié)目的大佬,藝名叫布谷,已然是快七十歲的年紀(jì),出道早,資歷深,國內(nèi)最著名的歌唱藝術(shù)家,人稱布老。布老此次上節(jié)目也不是獨唱,否則也捎帶不上奕和,所以,奕和見的大佬還不是一個,而是足足六個。他的小本子上寫得亂七八糟,謝佩韋橫看一遍,豎看一遍,決定放棄辨認(rèn),實在看不懂。“是陽老師、米老師、胡老師……他們的唱法分析啊。每個人唱這首歌都有小花樣?!鞭群兔χ檬謾C(jī)把本子上的內(nèi)容都拍下來,“最厲害的還是布老。嗓子太好了,氣息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,今晚簡直是神仙打架……”奕和從前蹲在星皇娛樂里坐井觀天,天天看菜雞互啄,這回看國慶晚宴的彩排才算是大開眼界。他說起晚上的經(jīng)歷時,雙眼都在閃閃發(fā)光。也是到了這時候,謝佩韋才意識到自己從前錯得多么離譜。明明奕和喜歡的就是音樂,卻被他強(qiáng)行趕鴨子上架去拍什么戲。“要么明天咱們?nèi)ヒ娨姴祭希俊敝x佩韋問。奕和連忙搖頭:“也不是很熟,就不去打擾了?!闭f到這里,他改口說,“先生,明天我要去錄音源,不能陪您去見大哥,我早點起來燉個湯,您幫我給大哥捎過去?”“我陪你?!敝x佩韋說。“我去錄音源得關(guān)在棚子里,也不能陪您說話。其實我想說,要不明天彩排您也不要來了。京市這月份也不暖和了,待在外邊不舒服,待在車?yán)飷?,安華帶人陪著我,我這兒完事了就回酒店?!鞭群鸵呀?jīng)把自己的小本子一一拍攝完畢,收起手機(jī),“不用陪著我?!?/br>謝佩韋一句話就終結(jié)了此次談話:“我想陪著你?!?/br>奕和拿著保溫杯喝水,聞言噗哧了一下,回頭看謝佩韋:“哦?!惫?。于是這幾天謝佩韋就當(dāng)了奕和的隨身掛件,奕和去哪兒,他就去哪兒。奕和去干正經(jīng)事,他也沒閑著,保姆車?yán)锾刂貢鋫潺R全,拿出PAD筆記本電腦就能辦公。奕和忙完出來,秘書幫他收拾東西,他就給奕和削梨、遞梨湯,小和辛苦了,這不是費(fèi)嗓子么?結(jié)果兩天彩排下來,奕和的位置就從舞臺邊緣變到了中間。布老肯定是站在C位,另外還有六位大佬分布在舞臺各處,奕和從舞臺邊緣逆襲到了布老身邊。奕和倒也沒想過在這種場合出風(fēng)頭,架不住在場的都是高手,你要是金子,根本藏不住——年輕漂亮嗓子好唱功也很嫻熟,還有個專門的“聯(lián)絡(luò)員”在旁邊看護(hù),一看就是有來歷的。能混到這場合做匯報表演的哪個不是人精?布老有心拉扯,其余幾個同臺的前輩也樂得扶上馬送一程,有些新人可以打,有些新人只能拉。謝佩韋沒有進(jìn)內(nèi)場,奕和也沒有告訴謝佩韋這件事,他想給謝佩韋一個驚喜!“北方真是干燥?!鞭群捅е訚衿鞑蝗鍪?,這才來兩天,鼻子里都有血絲了。“明天嗓子能行么?”謝佩韋也不想讓奕和出丑,“能不能直接閉麥?”“當(dāng)然行啊。我靠這個吃飯的。聽說晚宴不讓半開麥的,都是真唱。錄音源是怕臨時出事故,布老跟我說,一般都不會掐麥。這場合唱劈了讓人掐了麥,那可就丟臉了?!?/br>說到這里,奕和有點猶豫地告訴謝佩韋:“布老叫我考他的研究生?!?/br>謝佩韋聽得一愣。小和要考研究生?我得怎么給他解決學(xué)歷的事?“我跟他說,我高中沒畢業(yè),他氣壞了。說算了吧,你來我家里,我收你當(dāng)個關(guān)門弟子?!闭f到這里,奕和聲音中帶了兩分試探與猶豫,“先生,我能不能去啊?”謝佩韋也沒說,布老在京市工作生活,你要當(dāng)他的學(xué)生,往來奔波不易。“能?!彼艳群涂煲獞恢訚衿鞯哪樛髶芰藫?,奕和的劉海都被加濕器弄濕了,“你喜歡就去。小和,跟布老約個時間,我陪你去送拜師禮。”“那我現(xiàn)在就給布老發(fā)短信?!鞭群兔硷w色舞,馬上掏出手機(jī)低頭編輯信息。“布老說,明天見面再說?!?/br>奕和又抱起加濕器:“我有點緊張了?!?/br>明天就是國慶晚宴,舞臺距離下邊只有不到五米,滿屋子國之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