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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陌生人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山洞里——甚至整片地界都是危機四伏的情況下,她居然還能一夜好眠。 盛鳴瑤不禁捫心自問, 什么時候自己的心這么大了? 將蓋在身上的外袍掀開,盛鳴瑤頓時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寒意,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子立刻格外清醒。 鼻尖還殘留著一絲并不濃郁的香氣,有些像針葉林和某種木質香混合出來的氣息,這么想著,盛鳴瑤的視線不由又滑落到了那件雪白的外袍上。 不得不說,蒼柏這件外袍的材質功效都很不錯,雖然比不過般若仙府的特制, 可也稱得上是中上品的法衣,昨夜盛鳴瑤蓋在身上,竟然覺得比自己的那件寬袖罩衫還要舒適。 當然, 不排除是因為她心中對般若仙府的抵觸, 導致她不愿看到任何與它相關的東西。 盛鳴瑤心中自嘲, 順著山洞外投射進來的日光, 又將視線轉到了山洞另一邊的蒼柏身上。容貌昳麗的少年原本閉著眼,在聽到了盛鳴瑤這邊的聲響后,立即睜開了眼眸。 “阿鳴jiejie, 早上好。” “早。”盛鳴瑤坐起身,抖了抖袖子,“我吵到你了嗎?” 蒼柏淺淺一笑, 漂亮的眉眼彎起:“沒有,我恰好之前剛醒?!?/br> 還不等盛鳴瑤再次開口,蒼柏再次體貼道:“我再略躺一會兒,阿鳴jiejie不必管我。” 說完,蒼柏就再次靠著角落半躺下,哪怕他眼睛根本看不見,也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閉眼,將臉轉向了墻壁一側。 在遇見了這么多奇怪的人后,蒼柏自然而然的體貼與尊重顯得更為可貴。 盛鳴瑤低低應了一聲,她起身走到了山洞外,將虛掩著山洞的稻草挪開,確認雨停了之后,小心地繞開了那些已經(jīng)開始腐爛的熾子果,再次走向了那條熟悉的小溪。 山洞外的大雨已經(jīng)停了,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氣息,隱約還有幾分泥土的腥氣。 天空被雨水洗滌后,顯得分外干凈,萬里無云,一看就是個好天氣。 盛鳴瑤借著溪水洗漱完畢,扯下左邊樹木上的一個形狀類似于芭蕉葉的大片樹葉,先是用溪水清洗了一遍,又折成碗裝,舀了些干凈的溪水回去給蒼柏。 果然,盛鳴瑤一進山洞就對了角落里蒼柏琉璃般干凈的眼眸,半點不帶剛睡醒時的惺忪倦怠。 他剛才果然沒有‘再去躺一會兒’。 是在聽見盛鳴瑤會到山洞的聲響后,蒼柏乖巧地抬起頭,輕聲確認:“阿鳴jiejie?” 蒼柏說話時總是習慣性的放輕最后一個字的讀音,像極了一只貓兒在你懷中‘喵喵’叫著撒嬌。 “我?guī)Я诵┫貋?,你先洗把臉?!?/br> 蒼柏自然不會反對。等一切事畢后,兩人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模式,面對面坐著,開始吃昨天剩下的那些熾子果。 “你昨天睡得如何?”若是不說話,氣氛總會顯得有些尷尬,于是盛鳴瑤率先打破了沉默。 “我睡得很好,阿鳴jiejie呢?” “也還不錯。” 兩人先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幾句,而后盛鳴瑤單刀直入,直接切入了正題:“你昨日說想要與我同行,但在此之前,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。” 蒼柏放下手中的果子,正襟危坐:“阿鳴jiejie請說?!?/br> “蒼柏,你是為何想要拜入大荒宮門下?” 話一出口,盛鳴瑤又沒忍住彎了彎嘴角。 這話乍一聽頗有幾分幾分“xxx選手,你的夢想是什么”的語調,幸好蒼柏看不見盛鳴瑤此刻的神情,否則定會奇怪她臉上微妙的笑容。 “大荒宮包羅萬象,不拘身份家世,只要通過門派考核者,皆可入門?!?/br> 這可有趣了。 盛鳴瑤心中奇怪,也直白地問了出來:“那大荒宮豈不是人滿為患?” 蒼柏搖了搖頭:“大荒宮名聲不顯,又地處偏僻,往年前去拜師的人并不多,更何況……” 說到這兒,蒼柏頓住,遲疑地眨了幾下眼,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,顯示著主人此時的心緒不安。 越是這樣,盛鳴瑤越是好奇:“更何況什么?” “更何況,據(jù)說大荒宮的門派篩選極其嚴格,而且……而且大荒宮內(nèi)很多弟子都混有妖族血脈?!?/br> 說完這句話,蒼柏挫敗地低下頭,他左手不自覺地搓了下衣衫的下擺,之前清澈透亮的眼睛中似是失去了光芒。 “之前提出邀請時,我忘記了這件事,如今想來確實不太合適。萬萬不敢有輕賤阿鳴jiejie的意思,只求阿鳴jiejie千萬不要生氣……” 蒼柏說了好大一長串道歉的話,聽得坐在他對面的盛鳴瑤一時愣住。 憑借敏銳的感知力,她能感受到蒼柏身上此時真誠的無措,然而越是這樣,盛鳴瑤反倒越是摸不著頭腦。 “所以……大荒宮不允許人類拜入?” 低著頭的蒼柏被盛鳴瑤這句話問得愣住,而后抬起頭來:“當然不是!” 蒼柏頭上的發(fā)冠早在昨天夜里就被他取了下來,如今墨色的長發(fā)如絲綢般垂在臉龐,配上他昳麗的容貌,在陰森的山洞里,竟有了幾分鬼魅的氣息。 當然,這份鬼魅之氣,在蒼柏開口時,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。 “在大荒宮中,人和妖并無種族優(yōu)劣之分,無論是人、妖、還是半人半妖,都一律平等對待,沒有區(qū)別?!?/br> “這也是很多修仙者不愿與大荒宮有牽扯的緣故,畢竟在他們眼中,妖族血脈天生低人一等?!?/br> 嚯,這還是個先進的門派,蘊含著世界大同的理想。 盛鳴瑤不免好奇:“那若是門派弟子相殘——比如妖族弟子想吃掉人類弟子,那又該如何解決呢?” 蒼柏搖了搖頭:“這我也不知,但是大荒宮這么多年,似乎沒有出現(xiàn)過這樣的事情?!?/br> 看來管理得很嚴格。 盛鳴瑤若有所思道:“那看來大荒宮要妖滿為患了?!?/br> 一邊說著話,盛鳴瑤又將手中剝了外皮的熾子果遞給了蒼柏。 過了一晚,剩下的這幾顆果子外皮已經(jīng)皺起,口感也比不上昨日的新鮮多汁,反而有幾分干澀。 蒼柏先是道了聲謝,而后接過,修長如玉的手指落在了黃澄澄的果子上,煞是好看。 “并非如此,大荒宮建立約有四百年,歷來收徒數(shù)量不多,傳聞中,是與他們奇怪的門派考核方式有關?!?/br> 蒼柏說完話后,安靜地吃著盛鳴瑤遞給他的熾子果,他天生一幅好皮囊,如今又如此做派,更是惹人憐愛。 盛鳴瑤心中思量頗多,一時也沒出聲。 首先,雖然如今看似相處融洽,可她與蒼柏到底萍水相逢,湊合著相處幾日倒還無所謂,但如果要長時間同行,到是有些麻煩。 其二,關于大荒宮的軼事,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