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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臉上??照{(diào)間的溫度越來越比在車間高多了,蒸得他心跳加速沒有辦法好好講話。“昨天丈母娘來鬧,被沁怡曉得了。沁怡晚上喊我出去吃飯,你來不來?”“我去做什么?”“一起聊聊天,我們?nèi)齻€好久沒聚了,這次聊完估計我跟她也沒什么機(jī)會見面?!?/br>翟浩越說越來勁,湊得也越來越近一點自覺都沒有。周實秋忍無可忍,顫抖著雙手把翟浩狠狠推了個趔趄:“你他媽不說這么長的句子會死啊?口臭!滾遠(yuǎn)點!”第4章下班鈴聲響起,廠里職工如一波波潮水漸漸從寫字樓與車間漫出。下午周實秋接到了一堆活,領(lǐng)著小徒弟一直忙到最后一秒,下了班還得把小徒弟領(lǐng)進(jìn)翟浩的車?yán)铩?/br>“浩浩哥哥,你送我去地鐵站就可以了?!?/br>“誰說要把你送家里了?”翟浩帶上墨鏡發(fā)動引擎。莉莉噘嘴。她坐在后座看著車窗外往后移動的人群,心肺仿佛被人攥了一把有些透不過氣。同事們依然有說有笑,三三兩兩坐一塊兒,聊著八卦或者老板,這畫面再正常不過。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恐懼班車,恐懼人們脫下工作服還要排隊上車的那副畫面。呂美瑤背著龜殼一樣的工作包獨自沿著光禿禿的馬路走向地鐵站,她突然很想跳下車問問這個跟自己同歲的姑娘:你愿意跟我一起坐地鐵么?你的師傅是誰?是那個沒跟我講過話的大師姐么?周實秋坐在前排閉目養(yǎng)神,那副自在表情仿佛八風(fēng)吹不動。莉莉嘆了口氣,師傅這種老油條肯定不懂她的心情的。不能幫他講她的小心思。“浩浩哥哥,我哥說你家住在淮海西路?!?/br>“嗯。哪能了?”“今朝跟師傅拜訪其他部門的同事,他們大多數(shù)都住浦東或者楊浦,老落鄉(xiāng)的?!?/br>“看不起人家啦?”“沒看不起。是他們看不起我?!?/br>“為什么?”周實秋微微皺眉,“我怎么沒覺得?”“我能感覺到的?!崩蚶虬侵囬T仔細(xì)看窗外倒退的無聊風(fēng)景,“他們講話樣子陰陽怪氣,講我上只角的小姑娘真了不起?!?/br>“你自己戇,要去問人家住哪里?!钡院圃缫褜Υ藛栴}見怪不怪,他直接把車停到地鐵口等莉莉下車。莉莉背上包心不在焉道別:“師傅再見,浩浩哥哥再見?!?/br>“再見。哎,下班了高興點啊?!?/br>“哦?!毙」媚镟洁熘P(guān)上車門。翟浩還沒來得及把車窗搖起來,她突然跑回來,從包里摸出個禮品盒扔進(jìn)車?yán)铮骸澳穻尳形腋愫酶汴P(guān)系,她喊我送你的?!闭f完又著了火一樣跑開了。翟浩又好氣又好笑,一邊重新定位導(dǎo)航一邊跟周實秋吐槽:“你小徒弟有點十三點。”“什么我徒弟,不是你meimei?”“大學(xué)同學(xué)的meimei,出去吃飯見過兩次?!?/br>周實秋手伸到后座勾啊勾,勾到那個禮物:“你不是講就我一個朋友么,什么時候冒出來個同學(xué)……”打開一看,桂花條頭糕。賣相特別靈,應(yīng)該是阿姨自己做的。揀起一條放嘴里,還沒嚼兩口就覺得好吃。“吃醋了?”翟浩聞著味兒撇了一眼,猶豫要不要搶。“毛病?!敝軐嵡锍缘貌灰鄻泛?,猶豫要不要喂一口給翟浩。“同寢室的一個朋友,關(guān)系不錯,不過畢業(yè)了以后聯(lián)系少了。哎,去年冬天帶你去四平路那里的老公房你還記得伐?他就住在……”話沒說完嘴里就被塞了一條糕,頓時唇齒生香,呼吸一下都覺得好像有桂花朝自己心里撲來。“羅嗦死了?!敝軐嵡锱呐氖职讯Y物放好,翻出包里的藥品空口吃了兩粒藥片,“你大學(xué)竟然也能有朋友。”“我怎么不能有?”“跟前妻見個面都不敢,還要拉上我,也不管我去了尷不尷尬。你這種人……哎自行車!”翟浩趕緊一個急剎車,嘴里的糕差點沒噎?。骸爸芏d喂我口水……”周實秋不緊不慢擰開礦泉水蓋子,目送那個闖紅燈的阿姨嘴里罵罵咧咧飛一樣騎走,花蝴蝶一樣消失在車水馬龍的大街。挺有意思。“你怕沁怡點什么?”“……”翟浩咽下水,緊緊握住方向盤,“沒怕她。”開了一程,導(dǎo)航提示即將到達(dá)目的地。他想提醒一下周禿,扭頭就看見周禿靠在椅背上發(fā)呆,額頭上滲了一層薄汗。“你怎么了?不舒服?”“沒有不舒服。我相反特別舒服。”周實秋倦倦地調(diào)整了姿勢,將手貼在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。他能覺察心跳正在加速,車?yán)锏南惴兆屗行盒姆次浮?/br>“你他媽又吃利他林了?!”“嗯?!睂嵡锕怨詰?yīng)了一聲。吳沁怡約了翟浩在一家中高檔的日料店碰頭。她化了個簡單的淡妝,頭發(fā)挽起隨意用發(fā)卡固定。工作西服外套脫在一邊,素色連衣裙的刺繡暗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(xiàn),恰到好處。等翟浩他們趕到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點了一些招牌菜。“來了?”“這是……”夫妻倆均有些吃驚。翟浩帶了周實秋,吳沁怡帶著她的弟弟,原本的兩人約會成為了四人聚餐,誰都沒提前說一聲。“姐……前姐夫,你好?!北淼芨院茊柫藗€好。周實秋沒有見外,拉著翟浩一屁股坐下,單刀直入跟吳沁怡打招呼:“你有事拜托他?”吳沁怡朝前夫笑了笑,打開煙盒拿出自己卷的煙點上:“弟弟沒工作,讓他進(jìn)晟陽混個工作經(jīng)驗好吧?或者進(jìn)周禿廠里上班?!?/br>前夫?qū)@個表弟有點印象,沒記錯的話應(yīng)該是沁怡老家那邊的親戚。“王拓?”表弟笑著點點頭。周禿也點上煙,漫不經(jīng)心地翻菜單。他現(xiàn)在沒有絲毫食欲,但是特別興奮,連手都在微微顫抖:“沁怡,你做人事的,讓弟弟進(jìn)你們公司不是更容易?”吳沁怡不響,夾起一塊三文魚篤悠悠蘸芥末,蘸完也不吃,光抽煙。“是不是要跳槽了?”周實秋手心有些潮。他覺得藥效上來了,整個人仿佛置身在綿軟的云端,四海寧靜。心悸的感覺已經(jīng)被一浪浪的寧馨覆蓋,肌rou正在抖動,精神狀態(tài)卻極佳,多巴胺洗刷著所有的多余情緒,在他腦內(nèi)云詭波譎地挑逗翻滾。“對,正在找下家?!?/br>“你原來……”“準(zhǔn)備在事業(yè)上大展拳腳了么?利用你女性身份的優(yōu)勢?”翟浩剛開口就被周實秋截下話頭。“這種男女